制度病

有两个大国的最高国家领导人都会为同一个问题生闷气，一个是中国已经下台的胡锦涛，另一个是俄国快要下台但曾经当过总统的梅德韦杰夫总理。胡锦涛是为江泽民生闷气，而梅德韦杰夫是为普京生闷气。胡锦涛为什要生江泽民的气呢？因为江泽民对他管头管脚，梅德韦杰夫为什么要生普京的气呢？一样，也是因为普京对他管头管脚。令他们都感到极为不爽的是被人牵着鼻子走，自己的政治抱负不能随心所愿。这种怨恨谁能体会？美国人哪里能体会到这一点，在美国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的政治体制下，一般不会出现前面一个班子对后面一个班子指手画脚的情况，也不会出现前面一届的总统对后面一届总统说三道四的状况。小布什下台就走人，不会去干涉奥尔巴马的事。可是，中国和俄罗斯不是这样的。除非出现像邓小平那样的人，确实已经到了自己不再想涉足政治了，否则他们的政治体制是很容易出现下台的人对后来的人的影响，甚至发展得更严重的话，就会出现像胡锦涛和梅德韦杰夫那样的情况。记得中国在刚开始改革开放时，许多年轻干部被提拔到领导岗位，出现过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情况。那些要退下来的老干部明明是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，感情深啊，权欲的生命火花快要燃烧殆尽时，他们却对那些刚提升上来的年轻干部说：老干部应该关心爱护年轻干部，要扶一把，送一程。硬是赖着不走，或拖延时间。搞得新干部很被动，他们心里都在想，我的天呀，谁要你扶一把？谁要你送一程？心里巴不得他们快快离开。可是这些老干部又常常是提拔他们的恩人，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和斗胆地当面提出。于是就在暗地里发牢骚，桌底下使劲，有的甚至在那些老骨头还没有离开前，就先被那些老人以没有党性或者什么不尊重老干部的“罪名”或借口给赶下台了。西方人是无法理解其中的酸甜苦辣的，美国人更是想不明白这里的漩涡会有多深？好在那是别人家里的事，不会直接威胁到其他国家。假如我是梅德韦杰夫，我也会抱怨：噢，我当总统的时候你普京对我指手画脚，我还得听你总理的；今天我当总理了，你指手画脚更厉害，我还得处处听总统的。可是这种抱怨和个人的纠结是很难放在桌面上亮相的，他们还没有一个制度性的游戏规则可以用来很好地化解这种矛盾，那么就只能台下暗中使劲了。一旦这种叫劲发展到一定的程度，就会形成危机。今天普京与梅德韦杰夫之间的矛盾公开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？感到奇怪的大多是西方和美国人，他们觉得不可思议，然而对于那些从这样体制中生活过的人来说，是司空见惯的事，简直是小菜一碟。